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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三十三章:失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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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失败的原因(上)

“那接下来,陈述你的错误。分析你失败的原因。” 暮霭坐在办公主位上,从容不迫却气势压人。

闻人疏就如同刚被老师体罚过的小孩,等待被训话。

原因?失败的原因?闻人疏此时才意识到暮霭问责的内容是什么,不是为什么在暮霭这样的情况下找别人去实践,而是回归到他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问题。

闻人疏自惭形秽,哪怕暮霭如此境况,关于自己,终究还是曾经应下的管教,甚至可以称得上规训的师生关系。

“我,我……我。” 如今,闻人疏自己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被罚站了许久,反思了许久,但却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基金项目失败的根本原因。即便大家都知道基金成功率不高,即便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即便……即便在这种情况下……

然而,真的有这样一个原因吗?他已经在暮霭和邹教授的帮助下,本子几乎无可挑剔,修改了n过稿。答辩虽然遇到了比较苛刻的评委,但是他的回答也应该算是加分项。他甚至在答辩之时,由于教室隔音不好隐约听见了另外三位候选的答辩过程。并非闻人疏目中无人,自小而培养的学术素养,早就让他自己对一个项目的优秀与否,有了自己一套并不偏颇的判断。

只是此时,面对暮霭,闻人疏一时不知如何措辞,最终勉强说出了,“哥,基金没中,我,我,我认为是运气不好……”

暮霭看见低着头的闻人疏,嘴角微微上扬,是啊,他的疏,于某些方面,还是真是固执呢。“小孩”,还是要慢慢教才行啊。

此时的闻人疏自然是不敢同暮霭对视的,更加不可能知道暮霭心中可想。

只听到暮霭不明所以的回应,“没了?”

是啊,闻人疏心下想着自己嘴笨,暮霭问原因,他是猪脑子嘛才会说运气不好,纵使他不知道正确答案,但这个绝对是个水平最低的错误答案。啊,到底在想些啥?想当日侃侃而谈应对答辩老师都能自如应对的大才子,如今在暮霭面前像犯错的小孩,在师长的责问下慌不择言。

闻人疏恨自己为什么在暮霭面前总是慢那么一拍,他为什么没有想基金失败的原因,他为什么看都没有看一眼评审意见。

“撑桌子。” 暮霭下了命令。

闻人疏无法,只得照做。

转到闻人疏身后的暮霭手中已经拿起了教鞭一样的小黑棍,似是不像再从闻人疏口中听到什么别的答案,唰唰唰往身后落棍。刚刚实践完的身后如何禁得住这样妥妥地回锅垂楚,三下把闻人疏打爬在桌上,五下打弯了膝盖,十下以后闻人疏直接单腿跪在地上,手不停地往身后拦。

“起来,撑好。”训诫状态中的暮霭严肃而没有半分温柔,哪怕下手不如实践之时某些特殊时刻的狠厉,但是他绝不会让闻人疏感受到除了痛之外其它任何感受。

小黑棍危险之处,就是哪怕穿着裤子,也能打出光着身子的效果。

训诫之中,闻人疏少有的如此类,回答没如暮霭的意,挨打。他一方面知道自己从未考虑过这个方面,着实该训,另一方面,短暂思考过后,他又确实觉得哪怕他反省的时候想到了这点,答案还会一如既往地是“运气差”。

“哥,我错了。我……啊,痛,……我不应该不看评审意见。”

暮霭的小棍在闻人疏说话的时候,稍慢了些许,等话一停,又是唰-唰-唰-地再次落棍。

连续无间断并且没有数目的责罚是可怕的,主导权不在自己一方的惩戒更是让人胆战心惊。哪怕闻人疏有挨揍的自觉,但是他如今的屁股一定不会这么认为。

闻人疏一手扒着桌沿使劲用力,另一手拽着裤线使劲攥起。终于他觉得暮霭再不停他就真的受不了的时候鬼使神差用手挡了一下,小黑棍不偏不倚抽在拇指下方,“嗷……呜呜,哥,缓,让我缓缓。”

暮霭转身到办公抽屉里翻了半晌,最后抽出卷不怎么宽的胶带,他二话不说抓了闻人疏的手,三下五除二用细胶带绑了不下20圈放在身后。这样闻人疏乍一挣扎,则被固定得紧紧的。

闻人疏此时被按趴在桌上,双手被暮霭从后面又往上提一提,听到了认识暮霭以来最无情的话:“刚才的二十下,不算。”

“不,不要,呜呜呜,不要,哥……你,你怎么能这样。”

闻人疏哭着,感受着刚刚右手被抽了的伤处被暮霭用手摩挲。暮霭用手触碰闻人疏的臀尖,像是在判断,手下的人到底还能挨多少,又像是在训诫之外的场景,逡巡着什么。但是下一秒,便又换成小黑棍,继续抵在闻人疏已经被打得足够狠的身后。

——啪——啪——啪……

也许速度被暮霭掌控得更好,不如刚才落鞭之极。也许是暮霭下手轻了一些,暗自留情。也许是闻人疏双手被绑在身后更加直接无可逃避地被揍。他忍着没躲闪,他忍着不扭动,放弃暮霭绕过他的念想,一下一下,用身后最无辜的部位迎接暮霭的每次落鞭。

疼痛反而加快了他大脑的运转,眼前一幕幕,暮霭当时给自己定封闭训练计划的场景,与邹教授,自己的师父来来回回发送的没一封邮寄,在暮霭跟前每次演讲预演,正式答辩……

此时闻人疏的眼泪已经没有任何的委屈和不忿,只是疼得啊,他哭哭啼啼地说:“哥,是,是我,是我,太傲慢,我,我该打,疼,但是真的疼啊。”

闻人疏觉得,他说得每一个字都如同要把他最后一丝能量耗尽。身后的疼,从皮肤,蔓延到整个后臀,又从后臀,蔓延到腿根,再从腿根,通过每个活跃的神经细胞传入四肢百骸。那或臀峰,或臀腿交接,或者往上一点,又或者往下一点的落棍之处的疼痛总是被放大到极致,他背在身后的手腕,已经被胶带勒出红印。

“趴好,手别动。” 暮霭的声音,在闻人疏听来有些冷。为什么还是如此,他刚才明明认错了啊。

小黑棍,不如闻人疏所愿,没有停。闻人疏身后一棍的伤痕叠着一棍,疼痛再无处发泄,他咬上嘴唇。直到咬出甜腥之味,也不见缓解半分疼痛。“呜呜,呜,呜呜呜呜,哥,哥哥,我的哥哥啊,我真的不敢了,再不敢如此。收,收心,潜,也潜心科研,不傲慢,不当基金申请理所应当,不沾沾自喜,也不会破罐破摔,疼,疼,真的疼啊……啊……”

“我,我……我,不该不看评审,不该伤心,不该去和别人实践,不该忽视哥,看不到你的辛苦,不该,不该傲慢,不该不看评审,啊啊啊,我就不该去申请基金……”

闻人疏在自己的胡言乱语中终于猛然发现,暮霭停手了。

第三十三章:失败的原因(下)

暮霭笑意并不分明,但是闻人疏的直觉是暮霭不不如之前那么生气了。难道自己一通胡乱认错有效果?闻人疏片刻清醒之后又陷入了无尽迷茫。唔,刚刚自己被揍得发懵,说了些个啥子嘞?

“不该忽视我,看不到我的辛苦,勉强算你过了。不该去申请基金?嗯?”暮霭手上的小黑棍,抵在身后及其危险的区域,每一次触碰,哪怕是隔着外裤,都在宣示着肉体决不能和工具抗衡的强硬。

闻人疏簌簌流泪,疼得胡言乱语,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本就有伤的身后根本禁不起一点折腾,如今觉得屁股肿起来贴在外裤里衬上,极度不舒适。

“哥,对不起,我太疼了,呜呜呜。” 闻人疏慌忙认错,奈何实践证明似笑非笑的暮霭杀伤力没有减少半分,再次扬手落下的小黑棍,反倒只挑最不耐痛的臀腿交界处。三五下下去,闻人疏第N次弯了腿,七八下打过,闻人疏不知道是不是该不顾一切逃走,哪怕手还在身后绑着。

不得不说,这在实践圈里混过的疏浅对挨打这件事的阈限极高,只不过训诫场景下,一切都不同,没有半分欢愉,只是无尽的惩罚和对身后魔鬼般的折磨。

“哥,哥,我真的错了,小疏知错了,不会胡言乱语,好好分析错误,求你,让我缓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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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把闻人疏被胶带捆紧的双手解救出来时,他分明看见由于挨打中挣扎而发红差点磨破皮的手腕,心里狠狠疼了一下。

不过最终暮霭还是没有管闻人疏瘫软半跪在地上邋遢姿势,板着脸说:“手腕,活动一下。”

闻人疏被暮霭拉着站起来,暮霭自己扯过来老板椅坐下,平静了的闻人疏自觉站得离暮霭远一些。

“近点儿,这儿。”

然后闻人疏又努力往前挪了三厘米,只不过他身后一直突突疼的屁股正在疯狂地拉他后退。

“怎么,这是委屈了呗。”暮霭终于舒展开来,要开始训诫第二轮——谈话。

暮霭浅浅一笑道,“你都胡乱说了些什么,我可都记着,现在给你机会,重新说,不然刚才一趟,重新来过。”

其实暮霭不多不少,加上最先开始被罚重新打的20棍,总总打了闻人疏一百下,放在平时,到不是会让闻人疏吓成这样的,只不过如今惩罚之前不偏不倚地进行了一场疼痛淋漓的实践,可想办公室这一百下的威力。

重新来过这样的话,倒也只是给闻人疏个威慑,暮霭却是不会再打的。只不过挨过打的闻人疏稍显迟钝,显得这样威胁的话及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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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不应该在此之前都没有认真考虑过基金的结果。我甚至都没有看过评审意见。我……我是对目前的科研状态沾沾自喜,有些骄傲。刚刚在反省的时候,我……呜呜,我该打,没有体会到哥的用意。想了太多没用的。呜呜,我真的是……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了努力就一定会成功的错觉。至于失败的原因,哥,我也不该归全部归结于运气不好,但是……实话说,我目前,真的看不出本子上有何处硬伤,本就是你和师父都把过关的……我……我,我错了,应该总结失败经验的,而,而不是……出来找人实践。还,还有,我真的是被打疼了才乱说话,我从没后悔写本子申请基金……哥……”

闻人疏一段大长篇剖白讲得中肯,暮霭果真不再为难人,“那,打屈你了?”

只不过闻人疏听来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没,没有。”闻人疏只得赶忙说道。

“若是我说,也没打屈了你,那一百下,罚的就是你的态度。看不清现实,还不知反省的态度。”暮霭话说得极重,直把闻人疏的眼泪又逼出来。看不清的,是基金评审的现状,是学术的现状,更是自己身处其中的现状。最可怕的还是深入其中,沾沾自喜而不自知。闻人疏险些就入了业障,在边缘蹦哒的时候被暮霭即使拽回。

原来即便在闻人疏觉得自己受到的无休止的责打之时,暮霭手中也是有数量的。原来哪怕闻人疏觉得再落一鞭自己就会崩溃的责打,只有一百之数。训诫一类,总是需要训诫者一方的绝对清醒,为疼痛的施予添加教导的功效。闻人疏的手不自觉向身后探去,被暮霭一记眼刀扫过去,又赶忙缩回来,只在两侧裤线上反复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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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暮霭盯着闻人疏读基金评审意见,然后一点一点批注,又再次一起探讨。项目还是个好项目,更是有其余不少基金可以尝试。

晚饭之后,暮霭又继续盯着把这次学校范围内二审入评的社科项目本子全部拿过来让闻人疏读。闻人疏不明缘由,社科涵盖甚广,不只有他自己涉猎的社会学和经济学,政治,法学,伦理,教育,心理,管理足有十三个本子。

这虽说不上绝密资料,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收集到了这么全的资料,还是让闻人疏极为吃惊。

迫于暮霭的威压,即便不是自己学科的本子,闻人疏也读了个大概。暮霭在每次闻人疏放下一个本子的时候,都会问闻人疏,如果他是评委,觉得这个本子如何,比起自己的又如何。

起先闻人疏答不上来,因为这并不是同学科同类型的项目的比较,而是跨学科的大横向对比,并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不过暮霭一直执着于这两个问题,闻人疏也渐渐觉出了暮霭的目的。

最后闻人疏问暮霭:“哥,你不罚我,到现在也没找到真正被拒的原因吗?”

暮霭只是拽着他坐到椅子上,尽管坐在椅子上对臀部的挤压让闻人疏有着想嗷嗷叫的感觉,当然,加了椅垫。暮霭顺带揉了揉闻人疏的脖子:“想象一下,我的疏,你站在3000米得山峰上观察两座小山的场景,一座90米高,一座270米。如何?”

闻人疏略有所思:“270米那座比90米的高了三倍。”

“所以呢?”暮霭继续追问。

闻人疏答:“差距很大啊“。

”是啊,我们通常更习惯于关注于两种事物间的局部差异,”暮霭继续说,“但是忽略了更宏观,或者说更实质的原因。”

“那是什么?”

“那是两座非常相似的大山,一座高达3300米,另一座3100米。“

闻人疏再次像做错事孩子一样低下了头。——“是我, 太傲慢了。”

是的,一直都是他自己太傲慢了。

我们所观察到的东西取决于所站的位置,如今看来的自己与听到的不多的其他答辩的“巨大”差距,谁知道是不是站在3000米的山峰上看小山的场景呢。不若站得更远,爬得更高,才能看请更实质和的差别啊。那些评委专家,学界泰斗,未尝不是在发现更实质的差别。何分运气的好坏呢。

此时闻人疏和暮霭两人同时收到了邮寄提示音,发件人是邹教授,内容很简单:小暮,小疏,基金没成不要紧,是咱们运气不好啦。今晚来家里,煮个火锅。

(第三十三章完)

山的故事改编自《蓝图》,最近在看这本书,觉得道理相似,就拿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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